“杨渠已给殿下送来，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？”武安君率先道。
“没了。”李业挥了挥手。
李业等了一会，这武安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？正常情况下，他不是应该要说“微臣还未吃早饭，先行告退”吗？
还站在这里碍事干什么？
李业撇了撇嘴，正要说话。
“还请殿下赎罪！”杨渠却又是“噗通”一声，跪倒在地，大呼道：“臣……不对，草民知罪，不该偷殿下的点心，不该偷吃殿下的菜，殿下，饶命啊……”
杨渠这低贱讨好的模样，直让李业觉得好气又好笑：“起来。”
“草民觉着跪着舒服，殿下您就让我跪着吧。”杨渠这一笑，又露出一口黄牙。
“武安君。”李业忽然看向武安君，“你吃饭了吗？”
武安君一怔：“微臣刚下早朝，便带杨渠来东宫了，尚未来得及并未进食。”
“我也还没吃饭。”李业点头道，“小环你去看看早餐做好了没。”
武安君为官多年，要是他和皇长孙共进餐的事传了出去，那别人还不把他当成李氏皇族的人？
虽然有些好奇李业会和杨蕖说什么，但真听到了，未免会有些得不偿失。
他作揖道：“微臣忽然想起今日还有要事，就不打扰殿下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小环小鱼，送武安君出宫。”
“是。”
四周无人。
李业便觉得心中压力减轻了不少，他走过去，轻笑着踢了杨渠一脚：“让你偷我的桂花糕。”
杨渠觉得十分委屈，若早知道李业是皇长孙，给他一百个胆，他也不敢去偷桂花糕啊：“请殿下恕罪，草民……”
李业寻思着他笑的很亲切啊，怎么杨渠没理会到自己的用意？
杨渠不是应该心领神会，对他报之以李吗？
“刑部为什么抓你？”李业打断了杨渠的求饶声。
杨渠嘴角一抽，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殿下您还不清楚吗？但这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。
“刑部怀疑殿下被人劫走了，怀疑草民是犯人的帮手。”
“他们拷问你了？”
“嗯。”杨渠掀开衣服，指着身上的鞭痕，“殿下，您看，他们打得可用力了，简直是无所……无所不为其极。无论草民怎么说，他们都不信，非要用辣椒水灌我，烧红了铁想烙印我。幸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，安然无恙，否则殿下今天不一定能草民了。”
他声泪俱下，神情并茂，似乎他此时还在邢部里遭受虐待。
“嗯。你确实受苦了。”李业拍了拍杨渠的肩膀，感动道，“这样，明天我让带你进宫，为你谋个一官半职。”
“殿下，真，真的吗？”杨渠大喜，擦着鼻涕道。
“嗯。”李业认真道，“我看你身强力壮，我身边正缺一个太监总管，由你来担任，再合适不过了。”
杨渠的嘴角猛抽，浑身发抖：“殿下，我上有老，下有小，家中就我一个独苗啊……”
李业冷眼一瞪。
杨渠马上闭嘴，心里苦涩不已，当初怎么那么嘴贱呢。
“我们两交心交底，我是什么人，你还不知道吗？”李业低头微笑道，“你是什么人，我会不知道吗？”
他这一笑，在杨渠眼里，无异于魔鬼的微笑。
杨渠打了个寒颤，赔笑道：“是，是，草民知道。”
敲打完毕，李业直入主题：“刑部的人，问你什么了？”
杨渠不敢再耍小心思，他抽了抽鼻子，慢慢把他的刑部履历说了出来。
李业踪迹的暴露，说简单也很简单。
武安府的人并不知道李业的身份，杨渠一开始能撒谎，是因为觉得李业只是个私生子，无关紧要，武安君可能不会太过在意。
但他一到刑部，知道了真相，当场就被吓到失禁，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。
皇长孙失踪的黑锅落在他头上，那可是杀头的大罪，他担不起这个责任。
他又惊又俱，被刑部的审问高手瞧出了端倪，稍微一用刑，再恐吓了一下，杨渠便什么都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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