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兰的心跳又乱了节奏,那份温柔酥麻了她的心脏,可她却一把将华蓝推开,一边擦着嘴一边质问道:“你干嘛!你不是说要娶一个美过鲜花的女人为妻吗,我可不是那样的人!平时耍流氓就算了,这次你实在是太过……”

伊兰话还未说完,华蓝便扑过去将她都在墙上,并挨近轻声道:“紫花,胜过百花,高贵过千万朵花。”

紫花……

伊兰顿时说不出话,华蓝抬起她的下巴,轻声道:“伊兰,今生你愿不愿意与我过完着普通的一生?”

伊兰的眼中有泪光闪烁,她不作答,只是伸出双手,将华蓝紧紧抱住,含泪说道:“今生能再遇到你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
愿时间再过得慢一点,就一点点,让我们再多相依一会儿,这份手里的爱还未完全传达给他,他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。万能的神啊,请再给我些时间去了解他的全部,他衣服的尺码,鞋子的大小,喜欢吃什么菜,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颜色,还有更多,更多。万能的神啊,我变得越来越贪婪了啊……

摩天轮缓缓转动着,他们所在的箱子渐渐接近地面。华蓝松开伊兰,瞧着眼前面红耳赤的人,不禁抿嘴一笑,道:“伊兰……”

夸奖的话欲言又止,于是千万话语凝成额前一吻,伊兰浅浅的笑着,扑进华蓝的怀里。

两人除了摩天轮,手牵着手往回走,一路上伊兰低着头,笑而不语,而华蓝则走一段路偷瞄伊兰一眼,然后偷偷笑着。

忽然有人叫住了他们,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迈沧桑的老爷子。

他们转回头看去,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手里拄着拐杖,坐在一旁的长椅上,笑眯眯的问道:“你们,是从正世界来的吧?”

伊兰一怔,猛然回想起那日险些被反世界的人猥亵的经历,下意识的看向华蓝,而华蓝看上去并无戒心,点头应是。

老人笑着,叹了口气,说:“好久都没见到有人能把红色穿得这么喜庆了……”老人的微笑里充满了岁月的痕迹,他好似是饱经岁月沧桑,最后才回到这里的旅者。伊兰从他的笑里,领略了正反世界最本质的区别。

正世界的人永远那么和蔼可亲,永远那么坚强、乐观、正直,世界上所有优秀的形容词集为一体成了正世界。伊兰也放下了戒备,亲切地问道:“老爷爷,你也是正世界的人吗?为什么不肯回去……”

“我怎么不肯回去?来时我还年轻力壮,满腔的热血和自信,我发誓要回到正世界,因为那里有我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,可是……天不尽人意……我在这个世界里妻离子散,无家可归,这里的每个人都狠如蛇蝎,我那可怜的妻儿都惨死人手,我知道……我知道在正世界那头,早已没了我的家……如今,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十余年,我的大半辈子都葬送在这座城市里了……突然有一天,我想要看看人们的笑脸,可是我每天走在大街上,看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苦愁,是愤恨,是丑陋的嘴脸!于是,我来到了这里,我想着,游乐园应该是欢声笑语的才对。可是,我等了三十多年……只见到了你们的笑脸……哈哈……”他忽然笑出了声,眼角却泛起泪花,那隐藏在黑暗中透明的泪花,“真好啊……我还能瞧见。原来不被这个世界同化,就会活得这么累啊……”

伊兰的心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,即同情老人的不幸,又害怕自己会孤独终老。

其实,到底是不是来自正世界,只要看看那双眼眸里流露出的言语九能明白。

伊兰对反世界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了。

回去的路上,伊兰紧紧的牵着华蓝的手,低头不语。

华蓝知道伊兰的不安和担心,于是她搂过伊兰,轻声安慰道:“别怕,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。”

“华蓝……他一只没有人照顾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他本可以子孙满堂,一家其乐融融,却因为妻儿在反世界中死亡而失去了正世界的家庭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正世界的人连生命都要被反世界支配?这……这不公平!”伊兰的眼眶渐红,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不甘心。

“因为正世界太善良了,伊兰。”两人停下脚步,相对而站,“你瞧瞧反世界的模样,他们推翻了封建王朝,如今科技昌明,经济发达,而正世界却比这里落后了一百年。”

“可是这是有代价的啊!反世界的人破坏了大自然的规律,大面积的破坏森林,对正世界放肆的掠夺!他们的内心那么黑暗……真的幸福吗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人们要互相伤害……”

伊兰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,华蓝轻轻将她抱进怀里,安静的听她说。

“华蓝……你可不可以,永远也不骗我……”

“实话说出太多,可会叫你害怕。”

伊兰定了定自己的情绪,问道:“我曾是你的枕边人吗?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我羁绊可是从前世起?”

“前……从你的前前前世,从我的前前世开始。”

还有喜多记忆未被唤醒,但知羁绊之久,便可知他用情之深。伊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:“你到底是谁,从我来到反世界一直到现在,一共12年,为何你依然容颜不老?”

这个问题让华蓝怔住了,他逃避着这个问题,眼神闪躲。

“若我是妖魔,是鬼神,你会因此躲避我吗?倘若情爱之间非要追究身份,那便是成了君臣、利益等不堪之情。”

伊兰不明白华蓝的意思,但她还是笑了,由内向外的笑了,或许,她那饱经沧桑的灵魂已经明白了。

“你若成魔,我便堕妖,你若是神,我便化鬼,日日纠缠你,叫你不得安宁。否则怎么白头偕老呢……”伊兰说着,踮起脚尖,轻轻吻上华蓝的唇,随后向他投去一个暖心的微笑。

华蓝浅笑,又将她紧紧拥住,虽心如灌了蜜,却又似甜掉了一块肉,在甜蜜中隐隐作痛。

白头偕老……白头偕老……

伊兰你且安心,此生你我再不去招惹是非,定能白头偕老。

两人回到旅馆后各自洗漱,时间也晚了,伊兰倍感困乏,便早早睡下了。

梦里再现往事,不堪与悲喜交织,不知是福是祸,只知往事已去,如今旧人仍再便已知足。只是前世债,今生仍得还。

皇后已足足昏睡了一天,皇上下朝之后就再没出过锦清宫,时时刻刻陪在皇后身边,总管太监和些妃嫔来劝皇上要注意龙体,可皇上不仅不以为然,还大发雷霆。

新入宫的丝嫔听闻后感到了锦清宫前,见守卫森严,只能劳烦总管太监去给皇上通报,结果直接被公公给拒绝了:“哎哟小主啊,今个儿皇上已经发过一次火儿了,说是除了御医外谁都不见,您啊,还是请回吧。”

丝嫔浅浅的笑了,给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,宫女便凑到公公前递了一袋银子过去,并说:“公公,本宫从小居于塞外,什么奇怪的病本宫都见过,这次进宫,父王也给了本宫许多灵丹妙药,不如你跟皇上说说,让本宫进去,万一本宫能治好皇后娘娘,公公的好处也少不了。”

总管太监听着觉得值得一试,便转身去向皇上通报。屋内皇上正一手撑着头,坐在桌边,而皇后身边则站着一排御医,看上去并不是在诊断,而是在商讨着什么。

“皇上,丝嫔来了。”

皇上皱了皱眉,自言自语道:“丝嫔……边疆来的……”

一御医上前,说道:“皇上,皇后娘娘的病,臣等都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,实在是无从下手。臣……听说塞外的人常会生一些稀奇怪病,而且都有治疗的方法,丝嫔娘娘来自塞外,说不定能治疗皇后娘娘的病也说不定。”

皇上瞥了眼那说话的御医,似笑非笑的说:“那朕还真是想见识一下她的厉害了,连皇宫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她能治好。”

皇上摆摆手,示意公公唤丝嫔进来。

丝嫔见着皇上后,微笑着行了个礼,心中的窃喜并没有让她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,反比平时更要优雅端庄。丝嫔今日的头饰和衣装并未因皇后的病变而收来你,依然不知天高地厚的仗着自己是边疆国公主的身份,自以为的宠妃身份在宫中横行霸道。

“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病态严重,特来看望,不知皇上也在此,若臣妾又失态之处,还请皇上不要见外……”

丝嫔微微垂头,故作羞涩的模样。皇上抿嘴一笑,眼里满满的讽刺。他摆手示意仆人和太医下去,这屋子里头瞬间少了许多目光。他问道:“既然是朕的嫔妃,见了朕又怎么会失态呢?”

丝嫔答得很快,皇上这一问像是入了丝嫔的圈一般:“臣妾名义上虽是皇上的嫔妃,实则是还未与夫君同床的妻子……每每见到夫君,心中幻想不断,这一走神,难免……失了分寸……”

丝嫔脸微微泛红,她低着头,明明这般楚楚动人,皇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。他站起身,走到丝嫔面前,双手捏住丝嫔的肩,丝嫔全身一颤,皇上轻声道:“边疆国土孕人灵气,这公主更是动人,早早听说边疆又中原无法炼制的灵丹妙药,专治怪病,不知公主可有办法救救皇后?”

丝嫔笑了笑,答应着,一只手攀上皇上的胸口:“我倒是知道一种灵丹妙药,包治百病,药引……是你的心。”她的脸凑近皇上,嘴角勾起丝丝笑意,她吻上皇上的唇,自顾自的沉醉,却未注意到皇上并未作回应,和那眉间皱起的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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